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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玉朝笑:“我不罚他,已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。”
沈琼芝被这话说得一愣:“为什么要罚他?”
裴玉朝道:“他也算是积年的老狐狸,却被人下了套不自知,把北边的东西辗转送到你身边来。前几天的所谓异域之物,还有今天这个,都是那人送你的。”
还是那石头让他起了疑心。这种形石只有盛辽边境处有,其他地方很难见到。顺着一查,果然刘供奉被齐王策反,又转着弯儿坑黄掌班,借他的手送东西给自己夫人。
说起来这刘供奉也是胆大包天,自以为做的不算什么大事,不过是悄悄留一条后路,却不知犯了裴玉朝的要紧忌讳。
黄掌班得知真相后磕得头都破了,再三声明自己不知情。裴玉朝知道他不知,便只是提醒了几句,并没有真的记在他头上。
此话一出,内厅气氛骤然凝固,浔鹤更是怔住。
他低着头不好说话,一时间进退不得。
沈琼芝面上发烫,无论再怎么喜爱娇娇,这时也只能狠心道:“晦气!我这就让人把这小东西送人,其他的东西都扔了。”
裴玉朝淡淡道:“不必,你既然喜欢就留着,我还不至于小心眼到这个地步,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chusheng较劲。”
说罢就径直离开了。
沈琼芝涨红了脸,怀中的娇娇顿时成了烫手山芋,拿也不是,扔也不是。
浔鹤轻声道:“夫人不去和老爷解释一番吗?”
沈琼芝故作镇定:“没什么要解释的,他不是那种计较的人。再说这些事和我无关,他心里有数的。”
她自以为对夫君算是很了解了,可刚刚那神情和平时不太一样,叫她心中有些拿不稳。
又不能当着浔鹤的面承认夫妻间有了龃龉,那岂不是坐实了夫君小心眼的名头?传出去倒叫人看他们笑话。
浔鹤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安和嘴硬,很快就找由头退下了。
他一走,沈琼芝连忙往房中去寻夫君,却没见到他人,一问,老爷在书房那边。
这会儿听到书房二字和平时不同,让她有些提心吊胆。
该不会真的生气了,晚上把她丢到一旁独睡吧?
沈琼芝来到书房这边。进去前,她调整好呼吸与表情,带着盈盈笑意走进去。
不料才刚进房中,就被一把拉住手腕按在了榻上,整个人都被覆住......
老爷和夫人感情好一事,外头的人只知道个大概,府内近身伺候的丫鬟们却是知道得十分详尽,一谈起来就满面飞霞,抿嘴直笑。
萱儿正是其中一个。她和另一个小姐妹送了热水进书房,见琥珀与玛瑙过来替守着了,便退去下人房那边用饭。
裴府待下人向来优厚,尤其是像她们这种年纪小的,点心之类的赏赐都是头一份。
萱儿分到了四块桂花豆糕,她没舍得吃,小心翼翼用帕子包起来藏在怀中。
就寝前,她偷偷溜到了浔鹤的院子,献宝似的把点心给他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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