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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寒公子的友人沉默了。
之前只听人说,小宋老板的夫君是个农家汉子,他们就刻板的认为人家专职在家种地,面朝黄土背朝天,如那些寻常庄稼汉一般,脊背被农活压弯了,脸被晒的漆黑如墨,是个老实巴交的大老粗。
回去之后,他讲这事告诉了乐寒。
不难打听到,今年县里唯二的两个举人,一个是陆先生,一个便是姚瑜了。
“天啊!这人只考了一次就中举了,还是解元唯一的徒弟,还认识县令,其他的关系就不说了,他还与正打仗的秦将军交往颇深,他这些年干了不少活,又是酒楼账房,又是与县里的贵人们往来,帮人做司仪,还颇有田产……”
乐寒整个人都在发凉了。
幸好,幸好他没有真的招惹小宋老板,若是招惹了小宋老板,他在这县里可就混不下去了。
乐寒公子的想法姚瑜和宋凉并不知道,当晚他们买了不少布料回了家。
“这是娘的,这是善善的,这是我和姚瑜的。”最后,他看向许彤,“这是许彤的。”
许彤僵在那里,“哥,我不要。”
宋凉也不劝他,他让善善去搬,“怎么办?小叔叔不要,小叔叔照顾了你这么久,你帮小叔叔搬过去吧。”
宋凉比划了下善善才看懂,善善接了任务很兴奋,撅着小肥屁股,呼哧呼哧的把布往许彤身边拽,往他怀里塞。
看他这般笨拙,许彤噗嗤的乐了,只是眼中却是带了泪。
宋凉看了他一眼,“这是善善给小叔的,你不要可别给我,让善善搬回去。”
“好好好,我要,我要就是了。”
一番忙碌,可给善善累坏了,四脚朝天的摊到床上,像个翻不了身的小王八。
…
今年过年并不像往年那般安静。
先是有了个小孩子,家里到处都是欢声笑语。姚瑜又当了先生,头一年不少人来拜年,还都提着家里一点土特产,姚瑜一一收了,然后给每个孩子一个红封,里面的钱也不多,只有十五个铜板,只是个小心意而已。
送走学生后,姚瑜抱着善善去了姚老头家。
虽说分家了,也没什么感情了,但这人到底是亲爹,还收了人家二十亩地家产,平时不来往就算了,过年至少得做做样子,拜个年,等老头子老了,他还得养老送终。
不巧的是姚安也来了,还抱着他家小文哲。
他脸色发黑,抱着孩子的手都不太稳了。他可能睡觉不常抱孩子,看着姿势也不标准,孩子在他怀里小声的哭啼。
姚瑜再低头看看自家善善,自来熟的还想凑过去看人家宝宝。
姚家两兄弟都不说话了,姚瑜赶紧将善善抱远。
姚老头千呼万唤始出来。
在出来那一瞬,他看到两个抱着孩子的人。
一个颓丧阴鸷,一个温和从容。
哪个是璞玉哪个是瓦砾,一目了然。
即使心底早有了定论,但有些话姚老头是绝不可能说出来的,他甚至对两个儿子一样的冷淡,不,是更冷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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