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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余说着话又要起身往地上跪,被祁让一把拉住。
“你看你,朕不过随口一说,你怎么就吓成这样?
好了好了,你不想听,朕不说就是了,别动来动去的,再动了胎气。”
晚余脸色有些发白,嗔怪地看他:“便是动了胎气,也是被皇上的话吓出来的。”
她刚刚并没有作假,而是真真切切感到了害怕。
一来是怕祁让真不行了,她和孩子立马就会被卷入血雨腥风之中。
二来是怕祁让疑心沈长安和徐清盏,从现在开始就防着他们两个。
天地良心,他们三个真的从未往这方面想过,可架不住祁让疑心重,非要往这方面猜。
倘若真因为这个孩子,叫沈长安和徐清盏被祁让忌惮,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。
祁让见她脸都白了,不免有些懊悔,坐起身来,将她搂进怀里轻拍:“好了好了,朕以后再不说了,好人不长命,祸害遗千年,朕这样的,打个对折也要活五百年的,现在想那些确实太远了。”
晚余没忍住,噗嗤笑出声来。
祁让疑心自己听错了,握住她双肩往她脸上看。
可那笑比昙花一现还要短暂,等他看时,已然消失,只有那弯起的水眸还残留些许涟漪。
祁让失神地望着她的双眼,片刻后,连那一点涟漪也不见了。
他很想问问她,她吓成那样,是舍不得他死,还是怕他动沈长安和徐清盏?
然而,话到嘴边,他却没有问出口。
真正的答案,她不说,他也能猜到。
问了等于自讨没趣,还会破坏这难得的时光。
万一把她气走了,下次不知什么时候再见。
算了。
他失落地叹了口气:“五百年太长了,到时候你们都走了,余下的四百年就剩朕一个人,也怪没意思的。”
“……”晚余不知他今日哪来这么多感伤,心想可能生病的人都爱胡思乱想吧?
她不想由着他想下去,便强行转换话题道:“胡尽忠前两天给臣妾讲了一个故事很有趣,臣妾说给皇上听吧?”
“好,你说。”祁让靠回到床头,一副兴致勃勃,洗耳恭听的模样。
晚余想了想,就和他讲起来。
讲到一半卡了壳,竟把剩下的给忘了。
祁让本来一点都没听出哪里有趣,见她这样,反倒哈哈大笑起来。
晚余尴尬地挠了挠头:“都说一孕傻三年,臣妾的脑子现在就已经不够用了吗?”
祁让笑看着她,只觉得这一刻的她无比鲜活,无比生动。
“晚余……”他叫了她一声,心里酸酸胀胀的,有什么东西将要满溢出来。
晚余看着他,等着他说话,他却又不知该说什么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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