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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至大如年,人间小团圆。可对于潦倒的苏惠娘一家来说,这个年关很是难过。
苏惠娘父亲便是齐沐的老师苏大学士,为官数十载,留给妻儿的也就满墙书卷而已。
人情薄如纸,苏大学士开罪了东越王,去世后他的门生同年、高朋故戚也都远远避之,唯恐惹祸上身。
虽亦有人暗中资助,颇具气节的苏夫人固持不纳,只靠双手领着一双儿女困窘度日。
吴忧接济苏惠娘,也只限于饮食而已,若贸然相送财物,只怕会伤了惠娘的自尊。
晚晌,穿廊过桥,行过数重角门,吴忧疾步至少有人走的后院处。
开门探首,呵气跺脚、鼻头冻得通红的苏惠娘早已等候在外。
“鱼水饺,有你最爱的鲅鱼。”吴忧笑着将沉沉的三屉一提的食盒送入苏惠娘冰凉的手中。
“哪有什么爱不爱呢,家里好几个讨债的,母亲、哥哥怕是得饿着肚子应付一阵了。”惠娘叹着气,清秀的面庞掠过浓浓的愁绪。
吴忧正想开解,远远地听见有车马人言之声。俩人俱是一惊,躲在门内灌木丛中看觑。
老迈矍铄的苏杭王吴夔与其子吴为领着一个青袍小帽、面色沉毅的男人踏入门槛,互让着向着后院花厅而去。
“怎么会是他?”待一行人走远了,苏惠娘这才起身,引颈长望。
“你认识那人?”
“以前跟着爹爹去翰林院,会过一面。此人是废相汤知否,按理,他此时应该在南澹州才对,况且贬谪之臣私见藩王,可不是玩的。”苏惠娘一脸凝重。
“他不暗交藩王,如何从掌权柄。”吴忧倒没上心。
“忧儿,如今越州城外全是各州遣派的军队,连城内都闹哄哄的,你这段时间别出宫了。”
“劳你担心,我真的无地自容。想当初你同我一般无忧度日,如今遭逢变故,日子难过,还惦记着我,惠娘,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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