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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淰提着衣摆坐在小板凳上,明明已经无精打采,还要分出一点精力来拍死贴在脖子上的蚊子。
“啪!”
手起蚊落。
被蚊子叮咬过的地方有些痒,祝淰挠了挠颈间,紧接着,又一阵生生不息的嗡嗡声响起,祝淰又是“啪”的一声,快准狠打在了一旁庄繁星的手背上。
伴随着“给爷死”的豪言壮语,一只吸满血的蚊子躺在了祝淰的手心。神智不清之余,祝淰还不忘发出得意的哼笑,展示给庄繁星炫耀一番。
庄繁星精神涣散地问祝淰:“祝老师,你精神真好啊,不累吗?”
祝淰摇头否认:“累啊,我就快要狗带了,你们以前刷夜戏怎么过来的?”
庄繁星擦了擦眼泪,配合化妆师补妆,似梦呓般回答:“过不来,永远不可能过来……只有无尽的狗带……”
“这个问题你应该问沈老师……他曾经连拍了四个通宵,简直是天神……”
祝淰顺势朝不远处的沈渥望去。
果然,眼神清明,身形挺拔,跟他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。同样是拍夜戏,为什么他还那么有精神?
祝淰还真的拿出手机给沈渥发了条语音:“沈老师……我好好奇,你怎么不困吶?”
祝淰盯着那边沈渥的举动,果然,沈渥隔了一会儿拿起手机,听筒凑近耳边,似乎是在听语音。
手机震动了一下,沈渥说:“想知道?”
祝淰手指戳屏幕:“想。”
沈渥:“不告诉你。”
“……”
祝淰抬起头,在月光下补妆的沈渥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,脸上满是戏谑得逞后的调侃。
那道眼神毫不遮掩,直白到一边的庄繁星都有所察觉,转过头问祝淰:“祝老师……沈老师是在朝我们这边看吗?”
祝淰立刻否认:“不是。”
他站起身,低头忙着斥责沈渥:“小气鬼!你不行!”
庄繁星问:“你去哪儿?”
祝淰说:“洗个手。”
庄繁星怕祝淰精神不济,嘟囔道:“不要助理就算了,经纪人也不带。”
“等会儿,我找个人跟你一起去!”
祝淰不甚在意地摆手拒绝:“不用,洗个手而已,哥喝醉了都不需要人扶。”
一路走到卫生间门口,祝淰困得大脑一片空白,看到洗手台还宕机了几秒,随后想起自己的目的。
打开水龙头,清澈的水流涌出,祝淰正冲洗着掌心的洗手液泡沫,余光随意一瞥,发现过道外还站了一个同样带着妆造的男人。
定睛一看,居然是沈渥。
再往下看过去,沈渥修长的指间夹着暗光明灭的细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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