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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兰雅见他穿着掌印太监的红色绣金蟒袍,面容如玉,风姿卓绝,过于清瘦的身形像一把刀,散发着森冷之气,只有在听到和晚余有关的话时,眼神才会变得温柔如水,不由得深深看了他几眼。
徐清盏抱着雪团走到了晚余寝殿的窗下,隔着窗子叫她:“小鱼,我把雪团带走了,我会给它洗干净再下葬的,今天的事你也不要挂心,你只管安心养胎,其他的都交给我。”
他说完静静等了片刻,直到里面传来一声“好”,这才抱着雪团离开。
乾清宫里,祁让回到南书房之后,才发觉这半天都没看到孙良言,叫了小福子来问,小福子说师父出门去了,没说要去哪里。
祁让很是不悦,拍着龙案道:“出门不告假,朕看他现在也学会恃宠而骄了。”
“......”小福子觉得自己已经够机灵了,可皇上这话他还是不知道怎么接。
祁让也没指望他能接上,摆手叫他去外面守着,不许任何人打扰。
小福子退出去关上了门。
书房里安静下来,祁让的心却静不下来,耳畔回响着晚余的话,一遍又一遍。
她说他根本护不住她。
她说他连一只猫都不如。
她说他早晚会害死她。
她说我就算不死在你手里,也会死在你那些妃嫔手里,你护不住我,不如亲手送走我。
他烦躁地闭上眼睛,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。
他从小目睹母妃的凄惨遭遇,从来不认为世间有什么真情,也从没打算在情之一字上浪费时间。
他的后宫唯一的用处就是为他绵延子嗣。
在接连失去两个皇子之后,他甚至对绵延子嗣都不热衷了。
因为他纵然心冷如铁,也承受不了亲生骨肉夭折离世这种痛苦。
他真的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人疯魔。
更没想到,自己会用尽卑劣手段骗一个女人给自己生孩子。
现在,他好像遭到反噬,自食其果了。
他被这个女人和孩子搅扰的方寸大乱,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难道想保她们母子平安,就只能遣散六宫了吗?
或者像晚余说的,彻底冷落她,再去宠幸别人。
对他来说,后者比前者还要难以办到。
如果他能做到,他早就把她丢在一旁不闻不问了。
如果他能做到,他也不会千里奔赴晋中把她抓回来了。
如果他能做到,当初就放她出宫了。
可世上没有如果,他也做不到......
书房的门发出轻微的一声响,一个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。
“出去!朕不是说过没有朕的允许,谁都不许进来吗?”祁让闭目呵斥了一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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