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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姑娘,真是她见过最坚强,最有韧性的姑娘了。
就像荒原上的野草,无比渺小却又无比柔韧,狂风可以将树木连根拔起,却唯独奈它不得。
风暴过后,满目疮痍,也是它第一个迎着朝阳颤颤巍巍地挺起胸膛。
可能经受过苦难的人,生命力都会格外顽强吧!
“晚余,好姑娘,我还是那句话,你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。”雪盈哽咽着说道。
晚余笑着对她比了个手势:“你也一样。”
雪盈强忍泪水,也对她笑了笑:“快睡吧,好好养养精神,明天我送你出去。”
嗯!
晚余点点头,听话地闭上了眼睛。
她现在什么都不想了,最要紧的就是养足精神。
明天必定会有很多人明里暗里瞧着她,那道宫门,她要昂首挺胸地走出去。
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,入宫五年,头一回做了一个色彩斑斓的美梦。
梦里是草长莺飞,桃红柳绿的春日盛景,她和徐清盏沈长安在山间奔跑嬉戏,山风吹过,野杏花的花瓣落了他们一身。
他们手牵着手,对着空寂的山谷大喊,江晚余,沈长安,徐清盏,是永远的好朋友,一生一世不分离。
他们还在一棵古老的松树上刻下了一生一世不分离的誓言。
年少的时光,是那样的天真又纯粹,幼稚又美好......
她陷在这温暖的梦境中,久久不愿醒来。
再睁眼时,天已经黑透了。
屋里一盏小小的油灯,散发着昏黄的光晕,她在那光晕里看到雪盈的脸,才慢慢从梦境中抽离出来。
“你醒了?”雪盈笑着说,“素锦刚才给咱们送晚饭过来,我看你睡得香甜,不忍心叫醒你,就让她把你的晚饭放在炉子上热着,你快起来吃吧!”
晚余撑着身子坐起来,看到窗边的炉子上放着一只铜盆,铜盆里装了水,冒着腾腾的热气,里面有两只相扣的碗。
这炉子还是孙良言让小福子拿来的,方便她们烧水煎药。
晚余下了床,站在床前缓了一会儿,才慢慢向窗边走去。
窗外夜色如墨,这个时辰,孙良言他们应该已经到皇陵了吧?
他们今晚要在皇陵住一晚,明日祭拜了圣母皇太后再回来。
那时候,自己已经出宫回到江家了。
她想着明天的事,感觉像做梦似的,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。
祁让真的就这么放她走了吗?
就算有言官死谏,以他的性情,岂是这么容易被拿捏的?
他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,真的只是被逼得太狠吗?
正想得出神,外面突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,把她和雪盈都吓了一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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