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邱昌源点了点头,往外走。
元玉珍提着保温桶,站在门外,看着他:“小宇去哪里了?”
邱昌源支支吾吾:“永伦说他有事儿一大早赶回鹭州了。”
“其实他昨晚就回鹭州了吧?”
“”
元玉珍变了脸,转身往外走:“送我回鹭州。”
一上车,她就问:“住小宇隔壁那女孩子什么来头?”
邱昌源眼前浮现出纪家还未落魄前、纪凌高雅干练的模样。
“她家以前是做运动鞋的,企业还挺大,她是公司的总经理,挺能干的,只可惜后来她家的企业破产了。”
元玉珍回想纪凌那张中性却不失俏丽的脸,又想起几个月前,秦骁宇赶回台湾,质问她为何要欺骗他的那一刻。
“那姑娘是不是姓纪?”
正开车的邱昌源看一眼后视镜里的元玉珍:“是啊,她叫纪凌,小宇和您说过了?”
邱昌源的话像一把钥匙,猝不及防地打开元玉珍尘封多年的记忆闸门。
纪凌
纪笃言
元玉珍靠在车后座,脸色一寸寸惨白。
这两个名字,在她脑海中疯狂碰撞、交织,最终汇合成一个惊悚的真相。
那个住在儿子隔壁、让他深夜奔波、甚至不惜对自己撒谎的女孩,竟然是纪笃言的女儿!
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,元玉珍仿佛回到几十年前的晋州,看到了那段心酸的过去。
她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眼底只剩下冰冷和近乎偏执的坚决。
秦骁宇回到浪琴湾时,家里静悄悄的。
他换上拖鞋,走进餐厅,就见元玉珍端坐在沙发上,不知在想什么。
看上去脸色很不好。
秦骁宇有些担心,走进去,在她对面坐下:“妈?”
“你昨晚,睡在哪里?”元玉珍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。
秦骁宇脱外套的动作一顿,面不改色:“实验室。”
“啪!”元玉珍猛地扫开面前的茶杯,“你昨晚就回了鹭州,去了医院陪纪凌,对不对?”
秦骁宇眉头紧锁,沉默着,算是默认。
“小宇,你立刻、马上,和她分手!”元玉珍站起身,声音因激动而颤抖。
“为什么?”秦骁宇抬头直视她,眼神同样变得锐利,“我爱她!我要和她结婚!”
“啪!”元玉珍一巴掌甩在他脸上,“因为纪家害死了你爸爸!纪家害得我们变成孤儿寡母,受尽欺负!”
元玉珍的情绪彻底崩溃,积压了半生的委屈和怨恨倾泻而出。
“纪笃言!那个当年烧死你爸爸和你爷爷的人!你现在竟然要和他的女儿结婚?
秦骁宇,你是要存心气死我吗?你是要让你爸爸死不瞑目吗?”
她喘着气,眼泪滑落,手指死死攥着衣角:“我绝不允许你和仇人的女儿在一起!你想都别想!你必须跟她分手!否则否则我就没你这个儿子!”
最后那句话,她几乎是嘶吼出来的,带着一个全部的绝望和威胁。
秦骁宇缓缓站起身,面色铁青。
“我和您解释过了,当年的事,是意外!不是纪家人,更不是纪凌父亲做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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