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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今这世道多乱啊!
元萫一介妇人,便是整日待在府里,也听下人们说起过外面的乱状。
盗匪猖獗,逆党四起,天下不是这里出事,就是那里遭了天灾。
她还听闻,徐州那边发大水越发严重,接连好几个县被淹,数万人房屋被毁,起了暴乱,弄得当地县官没了法子,连夜收拾行李跑路。
且边关距离京都甚远,姜帆又是头回离府,以他那点本事,能不能平安走到边关都是个问题。
姜帆跪着,一言不发。
元萫打他,他就受着。
姜迎蕊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元萫,出声斥责:“帆哥儿,你实在太不懂事了,你难道不知道父亲母亲的良苦用心吗?你在京都之内,有太傅府帮衬,有父亲从旁指点,将来必然前途无量,何苦跑去边关那等偏远之地被磋磨呢。”
这些话,姜驳说得够多了。
先前跟姜帆起争执的时候,更是重复了一遍又一遍。
姜驳见近来姜帆还算安分,以为他是打消了念头,谁曾想他竟然要收拾包袱离府,就为了去寻他那个不切实际的将军梦。
天下何其之乱!
边关何其凶险!
他一个十几岁的少年,哪里受得起这些苦难!
少年的眼里,全是执拗
看出元萫身体不适,姜驳揉了揉被气得突突跳的太阳穴,道:“夫人,别再同他废话,今日我给他两个选择。要么留下,参加春闱。要么,跟我断绝父子关系,从此再不踏入府里一步。他若是执意要去边关,那么从此以后,我也不再过问他的死活!”
元萫被搀扶回廊下站着,一听姜驳这话,只觉两眼发黑。
姜迎蕊急得劝道:“帆哥儿,快跟父亲道歉,快跟父亲保证你再也不会有去从军的念头!”
姜帆还是一语不发。
少年的眼里,全是执拗。
赵氏在一边瞧着,倒是没再上前说什么,只是看到姜老太太跟姜远出现时,往旁边让了让。
想到在外地为官的姜兴,他们二房从来是聚少离多,赵氏心里一软,对姜远道:“父亲,您劝劝帆哥儿吧,他这回连包袱都收拾好了,显然是铁了心要走。”
姜迎惠跟姜迎芳谁都没说话。
劝?
当真劝得住吗?
都是一个府里长大的,自小熟识,姜帆什么性子,她们还是清楚的。
姜老太太气得郁结,身边的婆子不停地给她顺气儿。
好话说尽了。
利弊都分析清楚了。
也不见起半点作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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