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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怪的是,鹅群似乎认得杨天冰,真的安静下来,只是仍警惕地盯着她。
“翠花啊,”杨天冰开门见山,“你的鹅啄了李秀才和李大懒,这事你知道吗?”
李翠花不以为然:“知道啊,谁让他们招惹鹅的?李秀才见了鹅就跑,李大懒还拿石子扔它们,这不是自找的吗?”
“话不能这么说,”杨天冰皱眉,“鹅毕竟是chusheng,伤了人总归是你的责任。”
“我的责任?”李翠花声音提高了八度,“杨天冰,当初可是您让我养这些鹅的!现在倒怪起我来了?”
杨天冰一时语塞。确实,是她做主把鹅交给李翠花的。
“我不是怪你,”他放缓语气,“只是这鹅太凶,得想个法子管束一下,不能真伤了人。”
“我的鹅是在看家护院!”李翠花固执地说,“它们又没啄好人,李秀才是自己胆小跑才被追的,李大懒更是个偷鸡摸狗的懒汉,被鹅啄了活该!”
杨天冰叹了口气:“翠花,话不能这么说。李秀才是读书人,在村里有头有脸;李大懒虽然懒散,但也没做过什么大恶。你的鹅伤了人,总得给个说法。”
“要什么说法?”李翠花双手叉腰,“他们不招惹鹅,鹅能啄他们吗?再说了,这鹅是青溪村教会里的公产,又不是我一个人的,凭什么要我负责?”
杨天冰被噎得说不出话来。她忽然意识到,自己当初的决定可能真的欠考虑了。李翠花性子倔,得了鹅更是如获至宝,哪肯听人劝?而李秀才和李大懒那边,又确实受了委屈,不可能就这么算了。
“这样吧,”杨天冰想了想,“你把鹅圈养起来,别让它们乱跑,这事就这么算了。”
“不行!”李翠花一口回绝,“鹅要活动才健康,圈着养会生病的。再说了,它们是在看家护院,圈起来还有什么用?”
杨天冰头疼不已,正想再劝,忽见李秀才怒气冲冲地走来,身后还跟着几个看热闹的村民。
“李翠花!”李秀才脸色铁青,“你若不赔偿我的衣服,我就告到县衙去!让县太爷评评这个理!”
“告啊!”李翠花毫不示弱,“我还要告你惊吓我的鹅呢!”
李大懒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,阴阳怪气地说:“杨姑娘,您可得秉公处理啊。这疯鹅要是哪天啄了孩子,可就不是赔件衣服那么简单了。”
围观的村民也开始窃窃私语,有人同情李翠花,更多人则站在李秀才一边,觉得鹅确实太凶,应该管束。
杨天冰站在两拨人中间,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。她看看怒气冲冲的李秀才,看看幸灾乐祸的李大懒,又看看固执己见的李翠花,最后目光落在那群昂首挺胸的大白鹅身上,心里懊悔不已:我怎么想起来让李翠花养鹅呢?
就在这个时候,李寡妇领着她的两个女儿,急匆匆地赶到了现场。与此同时,李花也带着他的两个儿子一同前来。
“翠花,这鹅还是让给我家养吧。”李花喊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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