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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快走到棠梨院的时候,回廊的拐角处突然闪出了一个身影。
竟是赵岐。
他此刻仍穿着早上与他们出门时那一袭紫色锦衫,腰间配着金缕鞶囊,头上亦戴着金冠。
即便在黑漆漆的夜里,通身的尊贵仍然瞩目。
这里是从明光堂走到棠梨院的必经之路,他守在此处,显然是守株待兔。
玉萦见他身后并未跟着随从,不由得往旁边退了一步,朝他福了一福。
“王爷。”
说完,她欲从他身旁走过去,却被他伸手挡住。
玉萦抬眼看向他,还没问话,便听赵岐道:“你到底要躲我到什么时候?”
“我不明白王爷的意思。”
“你知道的!”赵岐的目光定在玉萦身上,语气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决。
这语气是他从前甚少对玉萦说的。
感觉的他眼神里的压迫,玉萦心知不妙,却一时无计可施。
或许有些事,靠躲是躲不过去的。
玉萦在心中暗暗喟叹,“王爷若有吩咐,但讲无妨。”
-
明光堂里,赵玄祐并未就寝,而是转动轮椅重新到了书桌前。
他并未处理公务,只是将桌上的案牍分成两边。
一边是涉及西北布防的机密文书,另一些则是涉及人事、兵器、粮草和军马。
现在说让玉萦帮他处理军务的,她显然有些兴趣。
他且先把要紧的自己处理了,其余的留着教玉萦
就好了。
元缁匆匆进来的时候,以为赵玄祐在亲自整理书桌,忙道:“爷,这些活儿交给小的们来做就是。”
“多嘴。”赵玄祐也不理他,只径清理着文书。
元缁被训了一句倒没在意,毕竟他这会儿进来是有事要报。
“爷,刚才有人传话,说睿王出门往棠梨院那边去了。”
赵岐这回是冲着玉萦来的,有了裴拓的前车之鉴,赵玄祐自是得多加防范。
虽谈不上派人监视赵岐,到底是留了人在他的院子外面留意他的动静。
听到元缁的话,赵玄祐神情霎时变得不好看,手中的文书也被他紧紧攥起。
看着自家神情冷峻的主子,元缁心下有些无奈。
若主子腿脚无事,定然这会儿已经冲出门去了。
“小的这就去棠梨院看看,若是睿王阻拦萦姑娘的去路,小的设法给萦姑娘解围。”
“不必过去。”
赵玄祐重新清理文书。
他多少能明白赵岐的心情,千里迢迢追到禹州来,结果玉萦连话都不跟他说,定然心中不甘,想要问个清楚。
想拦就拦吧,反正玉萦对赵岐并无男女之情,让那小子早点死了那条心最好。
元缁默默站在一旁,看着赵玄祐神色无波地继续整理文书。
他有些看不懂赵玄祐的态度,以主子往常的反应,不是应该马上让他去阻止吗?
不过赵玄祐不发话,元缁不敢擅作主张,默默侍立在旁。
谁知赵玄祐忽而放下了手中的文书,转动轮椅绕过书桌。
元缁本以为他要回卧房就寝,谁知他径直朝着门外而去,轮椅越行越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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