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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卿忍不住瞄了江雲庭一眼又一眼,毕竟,其实她一直以为这人是挣多少花多少来着。
可这两天,这人突然摆出一副财大气粗样儿,她还怪不适应的。
而且这人也没穿金戴银啊。
家里那几个,老二江孤昀是个体面人,就算从前故意装穷藏拙时,也顶多是不穿那些昂贵丝绸,但就算偶尔穿一件粗布麻衣,那粗布麻衣也至少八九成新。
小六儿就更不用提了,娇娇弱弱的,一看就白嫩嫩的,若料子太粗糙没准都能磨破皮儿,
也就斯蘅因为以前一些事,对那黑衣情有独钟,破烂黑衣缝了又缝补了又补,却始终舍不得换新的,的确是很念旧没错了。
至于这江雲庭......
那身暗红色的衣袍,看起来半新不旧,而且这暗红也并不是多罕见,这大街上有得是这么穿的,只不过没他个头高,没他体魄健壮,穿上也没他这么威严勇武。
总之,
这人看起来真不像贼有钱那种!
而言卿盯着他一个劲打量,也叫江雲庭干咳了一声,
他没敢跟言卿对视,
经过了昨夜一晚上,他才好不容易调整好自己的心态,想把那些沸腾的情感深藏心底,
可被她这么看着,他脸上直发热,心底也好似有些东西在蠢蠢欲动,
“呼”地一下子,
言卿:“......”
顿时就闻见那火热的信香扑面而来。
她僵了僵,然后低下头,多少是有点尴尬地走进了客栈。
江雲庭:“......”
沉默了一下,才跟在了她身后。
“那么,您先休息,若缺什么,您直接跟店家吩咐一声便可。”
言卿走进客栈顶楼的那个房间,四处看了看,然后才回头问:“这客栈一天多少钱?”
江雲庭:“?”
“不多。”
言卿无语,
“这不多又是多少?”
至此,江雲庭才总算反应过来,但突然就有些一言难尽。
“其实,押镖这事儿,也挺挣钱?”
“比如?”言卿问。
江雲庭眼角儿一抽,才娓娓说道:“......比如,出去一趟,遇上那些不长眼的,有山贼马匪想洗劫?”
言卿懂了,“然后你黑吃黑,反手洗劫了他们?”
“......呃,嗯,”
他尴尬地点了一下头,
事实上不但反手洗劫了人家,还把老巢给抄了,地皮都差点没狠狠刮下来三层。
兵匪一家亲,他这人看着正气,但其实劫富济贫的日子也没少干。
言卿:“......”
心想那还真是一本万利,赚死了。
又忽然想起当初刚来这地方时,几乎是家徒四壁,小六儿可怜巴巴的,精打细算,熬粥都不敢用太多米,
可谁知这哥几个一个比一个有钱,就只有从前不谙世事的六儿,以及被他大哥瞒在鼓里以为家里是真穷的老四,
这两个,
嗯,
忽然就觉着挺可怜?
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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