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衔秋清冷孤傲,一上场便引得不少登徒子蠢蠢欲动。她如竹般纤瘦,神情淡漠如霜,带着一丝病态美感,让人升起一种“我一定要征服她”的错觉。
她将七弦琴放到案上,纤指拨动,琴声清冷凄美,仿若寒潭落叶,声声入骨。满堂喧闹瞬时寂静,众人皆沉浸于她的《秋枝引》中——音符如秋霜般冻结欲望,也唤醒了沉睡的诗意。
一曲终了,掌声雷动。没想到这位衔秋姑娘也是一位音律师,虽然不如春眠姑娘,只是九品乐工境,可是以音律入道的修士少之又少,能在教坊司这种地方见到音律修士更是难上加难,也就这大严第一教坊司才有这种实力。
老鸨子踩着莲步登上台,笑得比谁都灿烂:“各位爷,接下来就是最让人期待的环节——献诗!各位已交了诗资的爷,准备好施展你们的才华吧。”
衔秋此时扫了一眼春眠门口站着的丫鬟,丫鬟点了点头,轻手轻脚地走到陆云枢身边,俯身附耳低语:“陆公子,衔秋姑娘是春眠姑娘的好友。她怕今晚有才子作出佳作,不得不失身,所以希望到时您能出手相助。”
陆云枢微愣,随即望向台上。衔秋也正好看过来,冲他微微颔首。韩惊雷瞥见这一幕,一个春眠还不够,还想要衔秋姑娘。
酸得韩惊雷一脚踩在陆云枢脚上,陆云枢疼得龇牙咧嘴,低头看桌下,一脸警惕地扫了三人一圈。看谁都像是好人,尤其是顾千嶂——那货眼珠子快贴衔秋身上了,口水都要掉出来。
此时衔秋开口了:“前几日春眠姐姐以名出题,得遇陆公子妙句‘夜来风雨声,花落知多少’,奴家十分钦佩。今日,也请诸位才子以‘秋’为题,各展其才。”
她话音一落,献诗如潮,才子们摩拳擦掌,竟隐隐有种“击败陆云枢”的气势。
而此刻,陆云枢喊来了“大茶壶”——教坊司负责端茶的小伙计,掏出二十一两:“我也要献诗,多一两赏你。”大茶壶喜得眉飞色舞,抱着银子屁颠儿去办了。
诗会仍在继续,才子们一个接一个,词句虽妙,却始终未能打动衔秋。她暗自松了口气,以为今晚能平稳过关——结果,偏偏出幺蛾子。
老鸨子在一旁喜笑颜开,二十两一首,几轮下来收了一百多两,乐得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:“这小穷酸一来,竟然成了聚财福星啊!”
那位俊俏得有些过分的“公子”站了起来,笑意吟吟:“衔秋姑娘,请听在下一首。”
他一开口,衔秋就觉得不妙——这人一看就不是凡人,那身气场,只是那对浮夸的胸肌有些格格不入,想必是个习武之人吧。但对方已起身作诗,她也不好拒绝。
只听那公子朗声道:
“半卷松影压砚凉,雁字裁云补疏窗。
风拾残叶题旧句,一山寒色入酒觞。”
顿时堂下一片“好!”“佳作!”连声叫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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