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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夫人在落尘的搀扶下起身,正要迈开脚步,却倏地又跪了下去,满含泪水,哭道:“我知此事唐突,我家老爷也应承了施大人的话,可到底是一条人命,还请老夫人叫我去见一见七姑娘,倘若她不愿意去见我儿,我只当今日没有来过......”
“还请老夫人应准。”
她说着,连磕了三个响头,额上红了一片都不自知。
施老夫人自是不想惹麻烦,却也怜惜赵夫人这一片拳拳爱子之心,犹豫许久,才叹息一声,开口:“既然你这般执着,我也不好再劝,只是要是我家七丫头不愿去,赵夫人可万万不能强求,不然我家也是不饶人的。”
“月娘可还在?”
她偏头去问落尘。
落尘点头,将月娘给招呼了出来。
月娘方才在里头听了两耳朵,只觉得赵轩旸可怜,可到底事关自家姑娘,她也不能贸然心疼人,而是上前去,盈盈一拜:“老夫人。”
“你带了赵夫人去见你家姑娘,倘若七丫头有意去赵家,你遣人来知会我一声,要是她不愿意,你也不必怕,只管叫婆子将人规规矩矩的送出去就是。”施老夫人叮嘱着,眼里却没有半点担忧,显然对这个自己从小带大的姑娘很是自信。
月娘轻声应‘是’,在前头给赵夫人引路。
赵夫人心急如焚,脚下的步子也快,甚至还催促着月娘快些。
月娘被迫脚下生风,等到了安平阁院子里,她便立刻止了脚步,又生生拦下了赵夫人的脚步,欠身道:“还请赵夫人在外头稍等片刻,容奴婢去知会七姑娘一声。”
“实在不必了,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,多耽误一会儿,可是会要命的!”赵夫人说着,便要推开她,直接闯进去。
施宁薇这么多年在侯府养成了习惯,起身后便没有再睡回笼觉的习惯,方才打发了月娘去送帕子,自己便捧了书在窗子旁看,只觉得另有一番风情,又想着日后嫁去了侯府怕是再难得这样安生的日子,便有些贪心。
却不想竟然被院子里的争吵声给打断了。
她合了书卷,探头去看,见是不认得的妇人,犹豫一番,还是主动到院子里来,开口问道:“月娘,发生了何事?”
“姑娘,这位是......”月娘正欲开口说清楚前因后果,却不想赵夫人直接推开她,上前去开口:“施姑娘,我虽知你和侯府定了亲事,可想来你和我家旸儿也并非没有半点感情,还请你过去见他一面,救他一命吧......”
她说着,再次抹起眼泪来。
施宁薇做了这么久的世子妃,自是清楚并非哭得大声便是有理的,反倒是皱了眉头,看向月娘。
月娘上前一步,将手掖在襟下,开口:“姑娘,这位是赵夫人,赵公子的母亲,赵公子听闻了您与顾世子的婚期,一病不起,赵夫人便想请您去见见赵公子。”
这话叫施宁薇的眉头皱得更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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