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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承庭并未计较。
倒是长庆缩了缩脖子,有些心虚。
一碗又一碗的汤药根本灌不进去,姬承庭耐着性子,衣裳早就被锦初吐出来的药汁给浸湿。
“再去熬。”姬承庭冷声吩咐。
锦初紧闭着唇,一滴都喂不进去,姬承庭朝着几人使了个眼色,众人都退下。
姬承庭看向榻上熟睡的人,一向清冷的目光变得有些无奈,声音暗哑:“就这么躺着,盛家的仇谁来报,盛家还有那么多财产,白白便宜了旁人,岂不可惜?”
榻上的人睫羽颤了颤。
姬承庭将药碗放下:“锦初,三日后孤启程回京,你若想离开那座牢笼,孤许你留在陇西,给你自由,属于盛家公道,孤若不死,定会让真相公布于众。”
说罢,姬承庭站起身离开。
片刻后飞霜进来,低低的喊了声:“太子妃?”
锦初睁眼,挣扎起身,飞霜赶紧将人扶住,又用软枕抵在了后腰处,端起药一勺一勺,小心翼翼地喂着。
连续两日,锦初一天三顿药,顿顿不落。
退了烧,整个人也清爽起来,站在廊下仰着头看着湛蓝的天,紧抿着唇发呆。
许久,她的声音还有几分暗哑:“还没有消息吗?”
飞霜这才开口:“从淮安出来那日,殿下就带着人去了海边,耗费了五日,将沉船上的遗物打捞上来。”
锦初一怔,慢慢转过身。
“老爷的贴身之物,一百零八串玉珠就在船舱内。”
盛家是靠玉饰发家,盛父出生时,有个道长批命,要盛父终身携带一串刻满经文的玉珠,可保平安。
盛家最不缺的就是玉,又凑巧在山里挖了一块极品玉,盛家长辈请来了能工巧匠,将此玉雕琢成玉串。
那珠子,盛父从不离身。
锦初两眼一闭,泪珠从眼角滚落,两只手紧紧攥起。
“太子妃。”飞霜上前扶住了锦初。
锦初仰着头嘴角勾起一抹讥笑:“可查到了是谁散布消息的?”
父亲明明葬身大海,却有人胡乱散布消息,诱她来陇西,是太子,还是另有其人?
“是祁国公府!”
飞雁从廊下另一头急匆匆走了过来:“太子妃,最初的源头就是祁国公府,奴婢已经打听到,一个月前二皇子就已经做好准备要来陇西了,后被诸事牵绊,才搁置作罢。”
飞霜咬牙:“又是二皇子,心机颇深!”
锦初略略思考,姬琛回京那天开始,就对盛家动了心思,有一次出宫被马车摔飞,也是姬琛出现,只不过被陆恒挡住了。
如若不然,众目睽睽之下救命之恩是跑不了的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锦初恍然大悟,嘴里念叨着祁予安三个字,恨不得将人都给嚼碎吞下去。
......
祁国公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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