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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子东冷眼看着陈山虎死去,才将朱雀还给谢燮,缓步走向跌倒在地不敢爬起的二庄主身前,慢慢的蹲下身子,柔声道:“二庄主,看在华淑的面上,今日就饶你一次,但你要记着,往后的日子可莫要再来骚扰我徐家庄,也不要想着让那宣节校尉来出头,他还不够看。往日不知道徐家庄与陈家庄的过节,往后我也不想再看到两家有什么过节。我这么说,二庄主可明白?”
坐在地上的二庄主连连点头。
徐子东越过二庄主,向着灵堂走去,跪在原处,默默的向着快要熄灭的火盆加纸。
新亭侯还鞘,杜从文三人回身。
连滚带爬跑向陈家庄数百青壮的陈二庄主来到陈山虎身前,扶正陈山虎的身子,拔出xiong前的大刀。大刀交给身旁的小量,二庄主背起陈山虎向着门外走去。
跪地青壮不愿起身其声喊道:“二庄主。”
陈三刀头也不回喝道:“走”
心有不甘的数百人,将手中家伙狠狠拍在地面,愤然起身。
少部分死忠陈山虎的热血青年突然向着灵堂冲去。
刘炎涛长枪一扫,将那冲来的人逼住身形。
青梅酒近在眼前,再热血的汉子都被青梅酒三个字拉回现实。
青梅酒,北地枪王张绣,那是威震大齐的顶尖人物,陈家庄离上马关不远,岂会不知道上马关外有这么一人。
带着不甘与不敢,带着屈辱与悲愤,陈家庄的人终于退去。
出声质问陈山虎又被陈山虎吓得不敢动弹的徐老汉,推了推身旁的周老汉问道:“走了?”
周老汉揉了揉眼睛,确信自己眼前再无陈家庄一人,这才答道:“走了。”
徐老汉转头望向灵堂方向,望着那跪在地上的少年,眼睛有些模糊。恍然间仿佛看到三十年前的那人,那个和老先生一道在这辽东建立徐家庄的人。
两行清泪滚落,徐老汉颤巍巍的喊了一声:“庄主?”
同样回忆起往昔的周老汉站起身,用尽力气吼道:“庄主。”
除开跪在地上的李老汉,余下经历过三十年前往事的老人,走向灵堂前其声喊道:“庄主。”
“庄主。”
“庄主。”
“庄主。”
一声声庄主,此起披伏。三百徐家庄老幼不约而同的喊着这两个字。
对于徐家庄的人来说,这一刻再也没有老庄主,少庄主。
那个最爱偷看小娘子洗澡的顽劣少年长大了。
还在为唐显烧纸的徐子东并未回应,依旧静静的烧着纸。
“爷爷,往后的徐家庄,有我。”
初丧,哭丧,做七,送葬之后,前代新亭侯刀主唐显终于入土。从此以后,唐显在这人间只剩一堆黄土。
这一日,刘炎涛前来辞行,他要回到枪仙山去。
一路走来,刘炎涛的话一直不多,临别之际抓耳挠腮,半天没能蹦出一个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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