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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这么多年,她很少去想起裴寄洲,跟爱恨无关,纯粹是因为太忙了,身后有一个鞭子,每天都在抽打着她,逼着她往前走。
唯独那次,她在回家的高速上,忽然想起裴寄洲来,眼睛瞬间便模糊了,有一点想他,如果他在,绝对不会让她,更不会让孩子们过得这么辛苦。但是也有一点恨他,恨他这么多年都不来找她一次,哪怕来找她一次,她心里便也好受一些。
过去那些爱,就在这几年里,慢慢积蓄成了一份难以消散的恨意。那次回家看到姜小念额头摔的那个大包,她心疼死了,后来尽量能不出差就不出差,需要出差的案子,她接得非常少。
她作为两个孩子的单亲妈妈,在事业上局限性很大,即便她已经很努力往前跑了,但是当别的律师跟客户应酬时,她只能回家陪孩子;当别的律师能接一些跨省跨市的大案子时,她只能接本市的案子。所以她还无法成为自己想成为的那样的律师。
“迟夏,吃完了吗?”易木旸不知道她在想什么,好像是晃神了想到遥远的过去,所以他把她拉回来。
“吃完了,走吧。”姜迟夏起身,见易木旸已经熟练地背起两位小朋友们的包,然后去游乐场帮他们穿鞋。
姜迟夏对易木旸又改观了不少,平时看着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,但是实际上,很细心周到,难怪小朋友们会这样喜欢他。
易木旸开车送她们回家,两位小朋友许是玩得有点累了,上了车之后,没多久就睡着了。车内没有她们叽叽喳喳的声音,难得很安静。
又开了一会儿,易木旸忽然把车停在路边。
“我下去一下。”他轻声说着,就解开了安全带开车门下车。
姜迟夏见他一路小跑到马路中间,原来马路中间有一只死去的小狗。只见易木旸小心翼翼把马路中间的小狗抱到路边的灌木丛中,然后再回车内。
“别让车再碾压到它!”他很随意地解释。
而姜迟夏的心,就在这一刻,忽然对他放开了。一个对死去的动物都能保持如此爱心与周到的男人,能差到哪去呢?
一个对死去的动物都能保持如此爱心与周到的男人,能差到哪去呢?
姜迟夏这几年,因为工作的关系,见到最多的就是人性至暗的一面,而易木旸,是她见过的,最至真至纯的人。不得不承认,他刚才下车,小心翼翼捡起马路中央的小狗的动作很戳她,至少在这一刻,她觉得易木旸是值得深交的朋友。
易木旸上车后,拿了旁边的免洗洗手液,反复洗了几次之后,才去握方向盘,很是讲究。一边开车,一边愤愤不平
:“这些人开车跟瞎了一样!”顾及车上有小朋友,没有骂脏话。
等车开到姜迟夏家门口,两位小朋友也醒了,一直缠着他,邀请他去他们家玩,迫不及待要跟他分享他们的玩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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