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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徽昏昏欲睡,声音带些撒娇意味。
“刘姨,你放心,昨晚我就向他争取你退休待遇,年前离职的司机如何,您就如何。”
“嗯,我知道小姐对我好,我都记在心里呢。”
刘姨悄悄拂去脸上泪痕,压抑声音中哭腔,“我只担心你,我走了,你在这儿被欺负怎么办。”
“您放心。”
她埋头瘪了瘪嘴,声音含混掩盖颤抖,“我怀着孩子,他就算想欺负我,也不敢。况且我有自己的办法。”
明徽收敛泪意,趴在她耳边悄悄说几句话。
刘姨顿住,难掩面上惊诧,“你,你说你要——”
“嘘——”
明徽忙捂住她嘴,露出红眼圈,“你知我知。”
刘姨了然,点点头。
明徽松开手,沉重心情稍稍缓和些,畅享未来。
“等我出去了,我一定先去找您。”
她嘴角显现笑意,“到时候您可不能嫌弃我,也不能出卖我。”
“傻丫头,我怎么能出卖你呢。”
刘姨长呼一口气,“凭良心说,作为雇主,先生对我们这些保姆没得说。可作为丈夫,他太失职。”
“但我记得他以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。”
刘姨在明家服侍十几年,见证明徽与霍砚深青梅竹马情意,看着他们从两情相悦到两看相厌。
人太复杂,七情六欲的弥散,贪嗔痴恨的累积,将两个相爱的少年塑造成如今模样。
该怪谁呢?
明徽垂目,细数光影在床脚消逝。
她不知道。
怎么就成了现在的样子。
门外,一声巨响。
红红声音随之传来,“先生——”
皮鞋撞击地面,噔噔作响。
明徽睡意瞬间消失,唤回理智,紧张拽住被角。
“刘姨,他回来了!”
话音落,房门被打开。
霍砚深见两人身影,一张脸更铁青,更阴冷。
“滚出去!”
他怒火肆意外放,惊得明徽浑身一抖。
刘姨犹豫,恋恋不舍看明徽。
后者点点头,推她出门。
“砰”一声,房门关上。
刘姨心脏依旧扑通扑通跳,“红红,先生怎么了?”
“不知道。”她指着鞋柜道。“回来时就黑着脸,连鞋都没换呢。”
刘姨心头一紧,不安情绪逐渐蔓延,是风雨欲来了......
房间内,明徽坐在床上,强硬与他对视。
霍砚深脸色深沉铁青,除怒意外再无其他情绪,目光阴湿锐利,像沾了毒药的利刃,誓要将她千刀万剐。
“怎么了?”她强装镇定,道:“我与刘姨道别不准吗?”
男人沉默,脚步前移,慢慢靠近她。
气氛太诡异。
明徽只觉汗毛直立,背上冷汗一层叠加一层,几乎渗透薄衫。
霍砚深卷起袖口,露出血脉贲张小臂,青色血管虬绕在肌肉间,蓄势待发的力量。
“明徽,你骗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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