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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日后。
清晨,殷介然还躺在床上安眠,忽然听见马蹄阵阵的声音。
荒郊野岭的地方,怎么会突然来这么多人。
他心生警惕,立刻躲进了床下他挖的地洞里,以草席覆盖起来。
屋门被大力撞开,果然是冲着他来的!
环顾屋内,四下无人。带队的王衙役经验老到,摸了摸被窝,是温热的。
她笃定地说:“人必未走远,你们几个去屋外找,务必要抓到人!”
她又看了看紧闭的窗户,越发肯定人就藏在屋内,于是不动声色,到处观察起来。
最终,她将目光锁定在床下,以眼神示意剩下的衙役。
其他人了然,轻手轻脚搬开了床。
殷介然起初听到有杂乱的脚声向外而去,略微放下心来,但接下来头顶上鸦雀无声却更让他揪紧了心。
……
头顶遮蔽的草席突然被掀开,殷介然被人粗暴地扯出来摁在地上。
“得嘞!”王衙役抚掌道,“速速将他押回官府,再通知知县大人,说她的逃侍找到了。”
时隔许久,方知县再一次见到了殷介然,她上前就要抽打已戴上囚枷的他,王衙役上前拦住。
“大人,”王衙役面带微笑,“此人作为逃侍,现已被官府扣押,他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:您若还要他,就出一百两赎回去;您若不要他,则官府将他发卖,所得费用您拿走三成。”
发卖……殷介然握紧了手。
如果是发卖,他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,要么被人买回去,或当夫侍,或当仆役;要么就去那最下等的窑子……如果是被方知县赎回去,他闭紧了眼睛,这两条路对自己而言都没多大分别。
好不甘心啊,山林里自由自在的生活分明还没有过够。
“没有人敢下过我的面子!这样的贱人留着干嘛,自然是卖了了事。”方知县轻哼一声,不欲多言,转身离开,王衙役紧跟在她身后。
等出了监牢,方知县对王衙役道:“此男性颇烈,宁为玉碎。你得做好措施,防止他自尽,使得世子伤心。”
王衙役笑着说:“多谢知县大人提醒,大人忍痛割爱,我替世子爷谢谢大人了!”
方知县摆摆手,愉快地哼着小曲去了。此一回,既讨好了世子爷,又得了一千两银子,一千两!之前买那贱侍也才二百两,世子爷出手就是阔绰!
送走方知县后,王衙役返回监牢,交代好所有事情,尤其是要严加看管殷介然后,也得意地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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