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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怀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,立即跟了出去。
外面冷,风一吹白若瑾就清醒了。
他现在去找庞嘉雯说什么呢?人家再看到他说的是全当没有见过,此时他眼巴巴凑上去就能表明他很赤诚吗?
然后呢?
庞嘉雯会用那种陌生的目光打量着他,好像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?
白若瑾突兀地笑着,然后往花房相反的方向走去。
江怀追出来,看到的就是外甥十分孤寂的背影,看上去什么也不想说,也不想要人陪。
他顿了顿,抬步往花房走。
庞嘉雯没在花房里,江绫和江绾过来找她,三个人在小亭子里说话。
江绫问庞嘉雯,徐灵恣在家里是不是经常被打?
庞嘉雯说不是的。
江绫又问:“那为什么徐灵恣被打的时候你好像一点也不奇怪?”
庞嘉雯歪着头想了想说:“因为我没有想到原来真的有人可以蠢到你都不能理解的程度?”
“就好像,她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被打?”
话落,江绫和江绾笑成一团,一个劲地捶她。
庞嘉雯却没有笑,她很正经地说:“其实,我也想不明白。”
江怀止住脚,没再往前走。
因为他知道就庞嘉雯的心性而言,她和白若瑾之间的嫌隙绝对不是小打小闹?
白若瑾既然不愿意说,那就让他自己去解决好了。
庞嘉雯和罗老夫人是酉时才回的永宁侯府。
徐定亲自在垂花门迎着,不料罗老夫人气不顺,并没有理会。
徐定叹了口气,问着外甥女道:“成国公府好玩吗?听说李老夫人一直把你带在身边?”
庞嘉雯点头,笑着说:“成国公府很大,李老夫人很好,她老人家说我爹是李老将军教出来的徒弟,连我都跟着长脸了。”
庞嘉雯看大舅舅一点也不意外,垂下眼眸时,心里一片晦涩。
这件事连外祖母都很吃惊呢,大舅舅好像很早就知道了。
那么白若瑾的真实身份,大舅舅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?
庞嘉雯深深吸了一口凉气,突然就不敢深想了。
好在外祖母有意抬着她的身份,叫她往前,挽着她的手一路直抵安和堂。
朦胧的夜色中,眼前的路好像陇上了一层迷雾,庞嘉雯越走越觉得胆战心惊。如今花团锦簇的永宁侯府,多年后全都付诸一炬,只留下染着鲜血的断井颓垣。而带着整个永宁侯府走上绝路的大舅舅,他是否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呢?
庞嘉雯紧紧地捏着拳,当指甲掐入掌心时,她的目光渐渐变得清明起来。
不管白若瑾和大舅舅之间有什么解不开的恩怨?这辈子她都要弄清楚的。哪怕最后她阻止不了大舅舅投靠晋王,但至少她可以把大舅舅的动向告诉父亲,让父亲来规劝大舅舅。
倘若还是不行,那就让这永宁侯府换一个家主就好了,一切问题迎刃而解。
庞嘉雯想着,握紧的手指慢慢松开,神情也松缓下来。
不急,皇上春秋正盛,晋王谋反也还早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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